季程程的眼神一变，募地转过眼瞪着她。

「我没有别的意思。」季莘瑶轻叹：「我可以实话告诉你，你现在的处境，我绝对没有任何一丝同情，但我也并不觉得这一切有多么的大快人心，从四岁开始我进到季家，我记得最开始的那一年，你还傻呼呼的跟在我和修黎的屁股后边一起追蜻蜓玩，可是一年之后，你忽然开始躲着我们，再渐渐的，用着各种幼稚但对那种年纪来说，却算是很聪明的小招数，小手段，来对付我和修黎。」

「这些年我始终想不通，那时候你才刚刚四岁多，你比我小一岁，而并非你总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小三的女儿而故意对外边说你是我的姐姐，这一点你自己很清楚，我记得从那时候开始，你就总是站在我的前边，说你是我的姐姐，我以为一直以来只是你年纪小，被你`妈妈和季秋杭宠坏了，你只是淘气，只是有占有慾，但骨子里并不是多坏，可是在我十七岁那一年……」

季莘瑶渐渐皱起眉，似是不愿回想，但是这么多年，却终於找到机会能跟季程程好好的谈一谈。

「你却毫无人性的对我做出那种事，季程程，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恨我，这么讨厌我的？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我们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想，你应该也是不吐不快吧？」

季程程冷漠的撇开脸，脸色却是隐约的有些不自然。

「你本来就很讨厌，还需要什么原因，什么理由吗？呵，季莘瑶，你不要把自己看得好像有多么重要一样，你就是一个人见人厌的怪胎，从你进了我们季家之后，我们季家就没有好事！」

她说的声音不大，但却是字字句句都夹着满腔的恨意。

「你是不原因说，还是不敢说？」季莘瑶微笑着将手中的水果放在一旁，又将水果刀放在离病床较远的地方。

「我有什么不敢说？」季程程转过眼来，死瞪着她：「季莘瑶，我说过了，你别自命清高！别把自己当根葱……」

「是我太把自己当根葱，还是你和何漫妮母女两人太把我当回事？自从我进了季家后，最开始你是什么都不懂，可偏偏何漫妮却将我和修黎视做眼中钉肉中刺！是你教你这样对我，还是你自己听到了什么，所以才开始排斥我？」

说到这里，季莘瑶忽然停了一停，抬眼道：「或者，你是怕我？」

「呵呵！笑话！我怕你做什么？你以为你是谁？」季程程冷声笑着，却是不看季莘瑶，而只是盯着天花板，

「既然你不肯说，那就我来说。」季莘瑶淡然的看着她：「程程，有些事情，不是逃避就可以的，就好比你从来引以为傲的的伟大的妈妈何漫妮，她才是名副其实的小三，她才是破坏别人爱情，终结别人幸福，利用权势与金钱来夺取婚姻及家庭的强盗。」

季程程目光一颤，陡然转过眼来，狠狠的看着他：「你闭嘴！」

季莘瑶面无惧色，继续淡淡道：「而你，该是在四岁多那一年，在父母房间外边不小心偷听到他们一次的吵架，才知道了真相，你一直以为自己是季秋杭名正言顺的女儿，季家最高贵的大小姐，一直以为你的母亲包括她的婆家何氏都是很有权势的人，所以你从小就天不怕地不怕，只不过那一次的偷听，让你很小很懵懂又很脆弱的小心灵受到了打击，从此之后，你对我的欺凌，只是为了证明你比我更高高在上，只是为了证明你比我聪明，比我厉害，而我，只配做你的跟班，你是季秋杭最亲爱的女儿，而我，什么都不是，对吗？」

季程程微微皱起眉，用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直盯着她，像是要看穿季莘瑶的一切。

「你不用好奇我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些，季家才多大，上下共三层而己，那一天季秋杭跟何漫妮吵架的内容，我也听见了，你会偷听，我就不会么？可是有些东西，是我自己早就已经知道的，虽然我们那时的年纪都太懵懂，可我毕竟大你一岁，经历的比你多了太多，我自然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