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刚醒,她还有些惺忪,看着安苳的背影,她就这样不由自主地想着无关的事,直到安苳抬手去拧门把手,她才突然在一种强烈的不舍情绪的推动下,突然开口:“安苳,其实我……”
我喜欢你。
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
安苳转过头来,眼睛微微睁大,问询地看向她。
她披散着长发,薄唇微启,直直地看着安苳的眼睛,却突然失声。
她会得到什么样的回答?
“岑溪,怎么了?”安苳觉得她有点不对,关切地问道,“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岑溪嘴唇翕动,轻声说道,“我没事。”
然后她就看到安苳戴上了那个很丑的毛线帽,微笑着跟她说了声“岑溪,我走了,拜拜”,然后走出门去,轻轻带上了门。
门锁落下之前,岑溪快步走过去,打开了即将关上的门,看着外面的安苳,怔怔地说道:“我是说……谢谢你的药材。注意安全。”
安苳也怔了一下:“……好。”
她看到门缝越来越小,慢慢关上,她和岑溪纠结在一起的视线也越来越细,最后被切断。
“咔嚓”一声,安苳眼前只剩下那扇门,她垂着双手,看着门上贴的小对联,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中午雪停了,安苳装好了货,又和几个大超市经理吃了饭,续了单子,晚上十点之后就出京城了。
她要开一个晚上的车回家去。
其实也可以早晨六点再出发,但随时可能下暴雪,她只能尽快回去。
很倒霉的是,她刚出城,雪就更大了。
她抱着乐观的心态开到了建城,结果就被堵在了中间。
在一片司机的闲聊和骂声中,雪花纷纷扬扬,前面后面的车排起了长龙。这种事安苳遇得多了,有些麻木,倒是并没有多烦躁。
虽然并不烦躁,堵在这里,却难免疲惫又寂寞。
这次离开京城,她心情格外阴沉。看到路边的白杨树披着银装,在路灯下闪闪发光,她拍了几张照片,准备发朋友圈,就当解闷。
打开微信却刚好看到岑溪的消息。
岑溪:建城暴雪,你过了建城吗?
“岑溪”后面的“~”,她也早就去掉了。
安苳立刻切到聊天页面,把刚拍的汽车长龙发给她:刚好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