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送小源回病房后,她甚至没时间去看凌寒羽,直接就跑到护士长那里跟护士长说了天台上的事情。
护士长的脸上一脸凝重:「你说的是真的?小源真的自己一个人跑到天台上哭了?」
「恩!」江小塔点头:「小源还小,如果他爸妈真离婚了,对他的刺激肯定不小。所以我来找你,想让你去劝劝他爸妈。毕竟小源还是我们的患者,患者的情绪稳定很重要,由您出面的话,说不定会听进去您的话的。」
「恩,我知道了。等我忙完这里的事情,就打电话跟他们约个时间,好好地谈一谈。」护士长说着,突然抬眼看她:「不过,小塔啊,你上天台干什么啊?」
她心里一慌,咳嗽一声,说道:「我就……上去透透气,楼层里太闷了。」
「是吗?」护士长上下端倪着她,最终点了下头忙她的去了。
次日。
「你不坐轮椅去?」江小塔大为震惊:「那你要怎么站?你的脚还不能站着啊!」
「我不需要站着。」凌寒羽斜了她一眼,双手拍了两下,病房的门被打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两个人的手里都各自拿着一套衣服。
「少爷,衣服带来了,距离约好的两点还有一个半小时,我们得加快速度了。」男人毕恭毕敬地说着。
「我知道了。」凌寒羽微点了头,看向她:「你出去吧,把护士服换了,头发……就披起来算了。把你那些小辫子都给解了。」
「江小姐,衣服。」拿着女装的男人走上前来,恭敬地递上一套衣服。
十分钟后。
一身灰色的西装穿在凌寒羽的身上,就着两个手下的力道坐在了轮椅上。风流倜傥的抑郁少男,这几个字忽然就出现在了江小塔的脑海里。
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凌寒羽突然抬起头,看向她。上下看了一眼后,视线最终停留在了她紮满了小辫子的头上,他的眉心一拧,不悦地说道:「不是让你把辫子解了吗?」
「小时候我爸爸特别喜欢给我紮辫子。」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说了这么一句不着头脑的话。
凌寒羽的眉心又皱了皱:「所以呢?」
「辫子对我有特殊的意义,紮着辫子,就好像是我爸爸紮的一样。」就好像,爸爸还陪在她的身边。
沉默了几秒后,凌寒羽挑眉:「你爸爸呢?」
他倒是要问问她爸,为什么会有喜欢给女儿紮辫子这样的恶趣味。
「去世了。」她表情清淡:「癌症。」
凌寒羽一愣,低头翻出了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走吧,得在他们到达酒店之前到。」
「恩。」她低声应了一声,率先走出病房。
虽然凌寒羽什么也没说,但是她注意到了他眼底浮现的那一闪而逝的歉意。她的心,微微一颤。
盛天大酒店距离医院不远,十分钟不到的时候车子就稳稳地停在了盛天大酒店的后门。她在这里也待了很久了,一下子就认出来这是盛天酒店的后门,而非前门。
「少爷,您先在车上稍等一会儿,我去问问他们人有没有到。」
凌寒羽没有回答,闭目养神,显得很是淡定。
江小塔没有多问,看着凌寒羽的手下下了车,走到了后门,跟后门站着的两个人说了什么,紧接着很快跑了回来,打开了车门恭敬地说道:「少爷,他们人还没有到,我背您上楼。」
凌寒羽这才睁开眼睛,任由手下背着自己。
「江小姐。」另一个手下开口提醒,她连忙跟着下了车。
盛天酒店是当地唯一一家五星级酒店,凌寒羽定的是四楼的包厢,四楼似乎是被包场了,只有她所在的包厢有人。
手下背着他坐定,恭敬地说道:「要不要现在把服务员叫上来?」
凌寒羽没说话,那手下会意,转身走出了包厢。
包厢内古色古香的,跟外面的装修看起来完全不一致,不过,她很喜欢这种风格。
服务员很快就上来,满面微笑地递上菜单:「凌先生,这是菜单,您看看。」
凌寒羽没伸手,却是看向她,笑得一脸温柔:「亲爱的,你来点吧,喜欢吃什么点什么。」
这样温和的凌寒羽,她还真是第一次见。虽然在那次坤尼受伤后,凌寒羽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没有再对人大呼小叫了,但跟这样温柔的他比,还是……
「亲爱的?」凌寒羽疑惑地看着她,又出声喊了一声。
她顿时回过神,抱歉地一笑,接过服务员递上来的菜单。
这里的菜贵的吓人,她定了定心神,毫不犹豫地拿笔勾了最贵的几样菜。想了想,觉得还不够,又七七八八地点了好多菜,这才微微一笑,将菜单递到凌寒羽面前,学着凌寒羽的样子说道:「亲爱的,你看看,还有没有要补充的。」